中国丽水已名扬四海,生态绿色价值转化标杆之地,已成为全国的生态绿色经济发展的排头兵、模范生。然而作为中国生态文明城丽水的点睛之笔的水电生态价值的转化模式已走在了全国乃至世界的前列。不妨先随笔者视角了解一下。
习近平总书记102字“丽水之赞”更加激发水电人的干劲
丽水天生丽质,总受世人关注,尤其总书记习近平的关注更让丽水更上一层楼。
习近平总书记主政浙江期间,曾八次来丽水深情赞叹“秀山丽水,天生丽质”,并寄予“绿水清山就是金山银山,对丽水来说尤为如此”的重要嘱托。近年来,丽水市始终遵守习近平总书记“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的重要嘱托,2018年浙江丽水因生态而独得习近平总书记的102个字点赞,他的“丽水之赞”更是激发了丽水水电人的干劲。丽水市委书记胡海峰提出了要以“丽水之干”担刚“丽水之赞”,为丽水之干“注魂、赋能、立根”。今年1月丽水市已正式被国家长江办列入全国首个生态产品价值实现机制转换的试点市,按照丽水市生态产品价值实现机制试点方案要求,立足多年优异的水电生态资源,以水为媒,点绿成金,作为水电人有义务、有责任为水电赋能,加快推动水电生态产品价值转换,为推动全国水电产业的转型升级打下基础,为中国水电发展起到引领和示范作用。
丽水市作为六江之源,水资源丰富且优质,目前水资源总量为185亿立方米居全省第一,水域面积533平方公里,其中山塘水域183平方公里;全市96个地表水环境功能区监测断面水质达标率为99%,Ⅰ—Ⅲ类断面比例为100%。
目前全市共有水电站813座,总装机容量280.45万千瓦,其中大中型电站4座,总装机107.8万千瓦。装机5万千瓦以下809座,总装机172.65万千瓦,水电站遍布全市各县,是浙江水电大市,2006年被水利部命名为“中国水电第一市”。
2014年,被水利部列为全国第二批水生态文明建设试点城市,五年来,丽水水利、水电人积极践行习总书记水生态文明思想,在水电管理、水资源管理、水生态修复、水环境保护、水安全保障、水文化提升六大体系建设方面取得了显著成效,为水电生态文明建设做出了有益的积极探索。
我认为当前水电行业要构建起水经济创新发展的新模式,跳出水电看水电,以瓯江干流水电站蓄水而形成的南明湖贯穿丽水城区、景区,自然风光绮丽,揽“清流、绿林、河滩、湿地”于一域。青山郁郁,绿水潺潺,拥有新时代最为稀缺元素的丽水成为名副其实的“浙江绿谷”,享誉世界。通过水产品价值实现体制的建立,把美丽环境转换为美丽经济,成为发展机制转换的新引擎。真正走出一条水电资源高质量绿色发展新路,实现丽水因水而美,因水而富的目标。这为我市实现高质量绿色发展贡献水电元素,水电实践,以此引领行业高质量绿色发展。
水电生态产品价值转换激活了、做大了、做富了水文章
去年4月26日,习近平总书记在武汉主持召开深入推动长江经济带发展的座谈会。会上,习总书记表扬了丽水生态产品价值实现机制实践工作。5月18-19日,全国生态环境保护大会在北京召开,习总书记又一次在讲话中提到丽水,点赞丽水不片面追求GDP,而注重GEP研究,开展生态产品价值实现机制的试点探索。
生态产品价值实现机制,就是践行“两山”理念的关键核心路径,是协同落实中央生态文明建设、扶贫攻坚,特别是十九大报告中提出的乡村振兴战略的结合点、转换点。通过生态产品价值实现机制的探索,丽水推进了浙江(丽水)绿色发展综合改革创新区建设,努力寻找着“两山”转换的“金钥匙”。水是丽水生态之魂。让水造富一方民众,福泽一方子孙,丽水水电人全力以赴。
新时代小水电独有的绿色生态底色是高质量经济绿色发展的必然选择。作为行业的倡导者和践行者,我对胡海峰书记“两山”理论的理解是小水电高质量绿色发展目的是以“绿起来”首先带动“富起来”,进而加快实现“强起来”,其内在要求是“两个较快增长”即GDP和GEP规模总量协同较快增长,GDP和GEP之间转化效率实现较快增长。GDP是衡量一个地区经济发展水平的综合性指标,GEP是一个地区生态系统提供的产品和服务的经济价值总和,也包括一个地区生态环境质量及其所蕴含的生态产品价值的综合性指标。水电是特色产业(包含了山水林田湖草),丽水市多年平均发电量约为70亿千瓦时,其中2016年达79.26亿千瓦时,2019年 77.8亿千瓦时,电费收益约42.1亿元。占全市GDP的3.7%,对全市GDP贡献达4%左右。经统计2003年至2007年间全市水电建设和发电总值超全市GDP的8%,影响力巨大,2017年—2018年由于气候原因造成水电减产22—25亿千瓦时电量,使全市工业经济增加值增速减缓1.6个百分点,水电对丽水经济GDP贡献巨大。形象来说,GDP反映的就是水电的价值总量,GEP反映的就是绿水青山的价值总量。我们推动水电的GEP高质量增长,就是让绿水青山在向金山银山的转化中持续保值增值,释放更多的水力发电生态红利,以此推动GDP高质量增长。以高质量增长助力贫困山区脱贫,实现生态绿色经济可持续发展,这样推动国际小水电在脱贫攻坚上的进步意义就特别深远。
构建“水电生态经济化、经济生态化”科学的水电生态经济体系。十三五期间,我国小水电年发电量已增加到3000亿千瓦时,如果将部分能源消耗计算在内,每年节约综合能耗折合标准煤近1亿吨左右,减少二氧化碳排放2亿吨,减少二氧化硫排放140多万吨,减少污染气体排放和环境污染,生态效益显著。
水电是丽水生态产业,以绿色水电守护丽水的蓝天碧水,按丽水现有水电站813座,总装机容量280.45万千瓦计算,水电在全市能源结构中占比大,自给率达到80%以上,按年均发电量70亿千瓦时计算,每年可节约标准煤280万吨,减少二氧化碳排放728万吨,减少二氧化硫排放8.4万吨,减少烟尘排放5.6万吨,等同于减少389万辆2.0L汽车尾气排放。或增加种植阔叶林面积29.5万亩,通过以电代柴,有效保护森林资源,每年可保护森林面积约200万亩,实现了水电生态经济化、经济生态化的目标。
按我市生态产品价值转换来核算,2018年GEP为5024.47亿元,其中明确涉及水电水库开发的核算项目包含渔业产品(0.07%)、生态能源(0.49%)、水源涵养(23.84%)、土壤保持(5.65%)、洪水调蓄(4.21%)、水质净化(0.01%)、气候调节水面降温(2.14%)等,总比例36.41%,GEP总值达到1829.4亿元,其中大部分旅游项目均涉水库电站建设的各级风景区,因此,初步核算全市水电GEP总值应在2000亿元以上,占到全市GEP总值40%。丽水水电在生态产品价值实现过程中举足轻重。
生态产品价值实现机制转换在基层的鲜活成功案例
丽水,把生态产品价值实现机制改革的重点落在了基层实践上。自然资源可以“变现”,“水流变资金流”正成为一种现实。
如青田县章村乡,章村港河水丰沛、清澈见底。“亲水游+生态垂钓+民宿”的乡村旅游综合体吸引了不少游客,河水变清,还能变现,得益于河权到户改革。“河权到户”实现河道管理和河道经营的有机统一,截至目前,已累计完成河道承包312条,承包人每公里河道年均增收达8000元以上。
水源涵养,5152.19万元;气候调节,5449.46万元;负氧离子,8.44万元……在遂昌县大柘镇山、水、林、田、湖、草,甚至空气都有价。5月30日,作为丽水首个GEP核算的试点村,这也是继丽水成为全国第一个生态产品价值实现机制试点市后,所开展的一项重大创新探索。
“水资源+特色渔业”,优化产业结构。我市利用老竹溪流域特有水环境,繁育出丽水独有金鱼品种“钻石鳞兰寿”,成为全省唯一入选中国金鱼种质资源基因库品种,年均销售额达2100万余元等,我市1—11月份渔业产值11.3亿元,同比增长86%。
深耕“水旅”文化资源,推进项目催化。如我市在水环境治理基础上,通过充分挖掘通济堰历史文化打造歌舞剧《通济堰魂》等文化产品,提升康养项目市场吸引力,今年以来吸引投资商前来考察达56批642名,完成“灵康—杏福小镇”康养项目、丽水郎奇-白桥康养旅游小镇等项目签约,总投资85亿元等。
打造“水旅”综合经济,提高市场效益。围绕打造水域沿岸经济带,做深“水”附加价值,如我市的缙云县依托好溪独有的乡村风景、人文元素等,培育仙都轩辕民宿村落等民宿主题村落,今年1至11月,好溪流域民宿共接待游客180万人次,营业额达2.9亿元,同比增长34%。今年1至11月,全市接待游客219.5万人次同比增长10.1%,旅游收入15.3亿元同比增长28.5%。激活“水优势”,促进生态工业发展。通过将优质水资源转化为“稀有性”工业生产要素,吸引科伦药业、肖特集团等高新医药企业扎根发展,有效推进生态工业结构优化。
盘活“水动能”,释放绿色生态能源。如滩坑水电站建设预计年取水量为34亿立方、年发电量10.2亿度,得益充足水源优势,近10年年均可用水量超40亿立方、年发电量达12.2亿元,年均增加收益1.36亿元。目前我市共创成国家级水利风景区5个、市级29个。丽水将在不断完善着绿色发展的生态产品价值实现机制过程中,为“全国一盘棋”贡献着丽水智慧、丽水元素、丽水力量。
以上事例说明:生态产品价值机制的转换在丽水的实践是成功的,那么水电呢?小水电在我国已有100多年历史,资源利用早,技术最成熟的可再生能源,产、供、销同时完成,运行可靠,电压稳定,在我国小水电年平均利用小时数3400小时,风电约1980小时,太阳能发电约1000小时,单位千瓦小水电的发电量是风力发电的1.7倍,是太阳能发电的3.4倍。小水电生态产品价值机制转换应先行先试。
推动水电生态产品价值转换落地迫在眉睫
目前,我市已建立生态产品核算评估体系,不同程度推进流域上下游横向生态补偿,饮用水水源保护生态补偿机制,全国首创生态信用制度等方面已取得积极成效。水电必须尽快形成一套科学合理的生态产品价值核算评估体系,一套行之有效的水电生态产品价值实现制度体系。为此,本人认为:
一、加快建立水电生态产品价值机制转换核算标准。
探索全新水电核算方法,让水电生态价值清晰量化、价值倍增,水电生态产品价值核算是绿水青山转换金山银山的定价估算方法,如何让水电生态产品有序定价,采用哪种方法很关键。据中科院生态环境研究中心主任欧阳志云介绍,全球科学界正在积极探索生态产品价值核算方法,他们为丽水设计了3大类,40小项的指标体系,可运用直接市场法,替代市场法,模拟市场法等。但目前对于水电生态产品价值核算标准无依据,口径不统一,可比性差、操作性难以落地,建议明确水电产品价值核算业务主管单位,在我市建立统一的水电核算方法,制订核算量化标准,引领行业高质量绿色发展。
二、建立水电生态容量的占补平衡机制。
山水林田湖草是生命的共同体,是生态容量的总和,通过生态容量核定水源涵养,森林、湖泊、水库集雨面积,区域、流域、水工程等,谁使用、谁获益、谁管理、谁保护的原则,释放更多的红利。
三、建立水电大数据库工程。
随着物联网,人工智能等前沿技术发展。未来几年,应将水电站点对点区域、流域、水库集雨面积等各类生态环境数据进入数据库,并建立企业和自然人的生态信用档案,正负面清单和信用评价机制,能覆盖全市水电监管系统,实现水电生态状况预警,水电生态数据应用,企业及法人生态信用建设,通过全域水电生态系统三维图了解企业详情。
四、建立水电生态产品网上流转平台交易机制。
通过水电生态产品价值核算,评估核定生态价值并进行网上公开交易,交易的流程可以分几个方面:交易申请,信息发布,撮合成交,结算交接和办理鉴证双方确认等步骤。允许水电生态产品碳排放权,用水权、发展权等配额进行交易,促使发达地区向生态地区购买生态产品。当前水电生态产品价值核算是重点,占补平衡机制的建立是关键,产品交易政府政策支撑是保障,随着水电生态产品价值核算体系建立,政府运作机制的改革和完善,市场交易模式的激活,水电生态产品机制的转换必将产生颠覆性的变化。。
五、测算水电生态产品价值转换,除发电所产生的GEP外, GDP和GEP价值的转换对社会的贡献率,我认为还应从以下几个方面加以量化核算:
1、生态水电在水旅融合贡献率方面:如丽水结合“大花园”建设,瓯江河川公园的建设,利用水电站所在区域的风景资源和水电工程的自身资源,开展了水利风景区创建,对全市各级水利风景区内已建水电站开展景观化改造,全市共创建完成5个国家级、29个市级水利风景区,大力推动了全域旅游发展。2018年水旅融合项目实现旅游收入50亿元以上。
2、生态水电在防洪、灌溉、供水等贡献率:以瓯江流域为例,如果没有大中型水库群,每逢大雨、山洪爆发、城市内涝,通过水库群,洪水关进库区,良田得到灌溉,解决了下游生产、生活、生态用水。具有综合社会效益。
3、生态水电对节能减排的贡献率:能源回报率是指一个发电站在运行期内发出的电力与它在建设期、运行期为维持其建设,运行消耗所有能源的比值。国际研究机构数据显示,全生命周期替代燃煤火电减排温室气体和PM2.5的因子,小水电(径流式为主)为每千瓦时937～1019克和0.202克,风力为921～1013克和0.134克,太阳能发电为820～984克和0.131克。小水电的减排优势明显,减排PM2.5的效益是风力、太阳能发电的1.5倍以上,减排效益远远超过化石能源和其他可再生能源。在我国,通过小水电代燃料工程,400万山区农民实现“以电代柴”。“十三五”期间,农村小水电累计发电量超过1万亿千瓦时,相当于节约标准煤3.2亿吨,减排二氧化碳8亿吨,减排优势明显,社会贡献巨大。
4、生态水电在农村精准扶贫,消薄贡献率,目前全国小水电开发率为59.6%,低于发达国家80%左右的水平,像瑞士、法国小水电开发率97%。如:丽水市遂昌县、景宁县水电在农村消薄作用。如云和县安溪乡茶山电站,实现了对6个行政村约2700人的扶贫任务。遂昌县垵口乡群力电站实现了8个村集体经济“消薄”,4500人脱贫;焦滩乡发展水电实现5个村集体经济“消薄”,涉及脱贫人口3030人。2018年遂昌县列入农村“双增”水电项目7个,通过股份收购、增效扩容、新建改造等不同形式,真正成为农村“双增”的长流水。
近几年来,丽水积极践行水电管理生态优先原则,以空间均衡、系统治理、综合施策,为新时代水电高质量绿色发展融入了更多水电元素。让丽水水电实现了历史以来高质量生态绿色的发展,这将为人类水电生态文明建设做出了有益的探索。
相信,只要不断推动水电生态产品价值转换加快落地,一定就能引领水电行业高质量绿色发展,福泽人类。
本文作者:李晓明 ( 国际小水电中心专家组成员 、 浙江省水电行业协会副理长、丽水市水电行业协会理事长)